1997年,夜半,释印忠打电话给同一师父,“我要出家!”
电话那头,师父默然,然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你要想好,家不是好出的,出家了就没家了!”
释印忠心意已定。
20年前的对白不是这样的。
1979年,释印忠皈依佛门,拜阿玉宝寺同一老和尚为师。同一初见他,眼中闪着光芒:“你出家吧,必成佛门栋梁。”
释印忠有佛缘,他做居士时,就有皈依弟子要拜他为师,他摆摆手:“不行,我还未出家。”
等他出了家,有人见了就跪下来拜师,他仍然拒绝:“还不行,我还未受戒。”
他的选择,是恢复一个道场!
他从家里带了近十万元,漂洋过海,入住老天福禅寺。
老天福禅寺曾是古道场,在文革中尽毁。想要恢复一个道场,并不易。
初来时,无床无枕无水。他和几个徒弟就睡在地铺上;马路对面有口井,他与主人商量暂借井水用,三天后,井却被落了盖。
艰难的日子,不曾拖慢恢复道场宏愿的实施步伐,他挨家挨户化缘筹款。
1998年,地藏殿开建。筹集到的资金只有70万元,预算却要250万元。那段时间,日子过得捉襟见肘:40元要张罗8桌工人的菜,寺里常常断米,每到月末,就要为工人的工资发愁……
功夫不负有心人,等大殿建成时,不但未欠债,还结余100万元。
2003年3月11日,大雄宝殿上梁。望着建好的宝殿,他心中产生了一个更加恢宏的规划——建一个完整的道场。
他召集居士开会,就拆除97年以来建成的7000多平方米建筑征集意见,80多位居士有60人不同意。他的雄心与自信不可动摇,只求一份谅解:“三年后,我给你们一个完整的老天福禅寺。”
如今,老天福禅寺气势恢宏,规模在定海首屈一指,释印忠为住持。他实现了他恢复一个道场的宏愿。
“我是一个出家人,只为国家做事,只为信众做事。”
释印忠今年63岁,经历过变革动乱的年代,深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他告诉弟子爱国爱教爱国要放在先。
在老天福禅寺,僧人们初一学国家政事,十五才学教事,“没有国家好政策,哪有安稳的好道场。”
需要排忧解难的场合,总能看到他的身影。若是遇上纠纷,他一出面,往往化干戈为玉帛。
助残助病抗灾,有慈善的地方,就有他。
每年的慈善一日捐,他都会带头捐1万元。不说全寺,每年仅他个人捐款就达十万之数,“来自十方,回报于十方。”
他时刻教育徒弟,要做好人做好事。“做好事者中多我一人,做坏事者中就少我一人。”
当今中国,信仰缺失。
虽然佛教的善男信女众多,但多是为自己求安乐,以自我为中心,把佛事当钱用,全无佛教的无我精神;有些信众更是将儒释道、民间信仰与佛教混为一谈,佛教沦为迷信。
释印忠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半月前,他召集全寺开会,重新确立了老天福禅寺的定位——弘扬佛法,成为一个正法道场,让佛教信仰走向正规。
这些年,老天福禅寺的重心一直放在修复寺院、做佛事上,如今禅寺格局既定,今后的发展将以弘法为主。“老天福禅寺只住三种人:专做经忏者,专搞管理和弘扬佛法者,讲修持者。”
老天福禅寺新建好了普法讲坛,此后将在每月初一十五定期讲经,专门弘扬佛法。“通过讲经说法,引导信教和不信教的人真正懂得佛,重铸信仰。”
他的思考总是高瞻远瞩的,佛教、天主教和基督教的矛盾由来已久,“希望以后多办一些三教培训班,用宽容和礼让,让佛教、天主教和基督教更融洽和谐地相处。
释印忠是定海区佛教协会会长,同时担任双桥慈善分会副会长。释印忠师傅更是怀着一副慈悲济业的心怀。
释印忠师傅每年向慈善机构捐赠善款,即使在本身资金紧张情况下也一如继往,从2004年双桥镇分会成立至今捐助共计26万元。在金融危机时期,各行各业都不景气,双桥镇慈善分会综合各种因素暂时未向社会各界和热心人士发出募捐信息,想不到释印忠师傅主动联系到慈善分会,按常年捐助了3万元慈善款,并热心地询问了机构今年募捐情况。
作为双桥镇慈善分会副会长,释印忠师傅不仅带头捐助慈善款,而且经常关注慈善工作,询问困难群体的情况,并提出宝贵意见和建议。
佛法是善,慈善是爱,这是释印忠师傅的慈爱情怀。